咕场电静○

nobody here

 

(皇女咕哒♀)玻璃纸

@重归原点 您的皇女咕哒






从前住在雪山上,现在仍旧在一片白皑皑的地方行走。藤丸把自己裹紧,鼻子冻得难受。呼吸是一种折磨,她仿佛往气管里吸进稀碎的刀片,干涩的呼吸道被划得鲜血淋漓——错觉,只是些鼻涕。她有极地礼装保护,痛苦不代表受伤。


她新契约的从者阿纳斯塔西娅优雅地踱着步,巡视她的国家,这一望无际而失去生气的皇家庭园。雅噶从这片土地销声匿迹,房屋被风雪掩埋,存在与挣扎的证据都被无情消抹(剩下一些魔兽)的现在,她们再次踏上永久冻土。为了什么呢?


不是藤丸立香提出要来的。


人总希望得到自己没有的东西,藤丸是个追求美丽的女人。她乐意陪美丽的从者喝西北风。


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结?她踏过一根木柱,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房屋的横梁。她们站在被淹没的屋子上,这里从来是雪和建筑层层叠叠,越搭越高,像奶油千层。说得她有些饿,她许久没吃压缩饼干以外的东西,从古早记忆勾起些许对甜食的回味,舌根处唾液分泌。可是压缩饼干已经是奢侈,她们的存粮所剩无多。藤丸吃过饼干,会研究研究包装袋上的信息,牛奶口味,内含一枚,迦勒底后勤部出品,原产地巴西,配料包括小麦,植物油,奶粉……


雅嘎有吃过压缩饼干吗?应该没有,这里还没来得及发展出真空包装。不过藤丸吃上了炙烤过后的魔兽肉,微焦,熟透,撒粗盐和胡椒,嚼起来比较艰难。


异闻带居民历经的竞争一直是与消失的博弈,与雪的,与她们的。不向上搭建即会被掩埋,像她们脚下这栋房子,才一两天,已经被掀飞房顶的大雪灌满。想要活下去,时间和努力缺一不可,信念是提在手上的唯一的灯,但仅此而已。


她的斗篷很暖和的样子,藤丸说服自己不去觊觎。如果开口,她一定会立即给藤丸披吧,为了改掉赏赐下人的施舍口气,还会斟酌用词,来“亲近”她的御主。又笨拙又高傲,更显得藤丸是个平民。


皇女操纵精灵,那个漆黑的死的幻影,对抗人类士兵的时候她会歇斯底里地下命令,和每个嘶吼的雅嘎一样。曾经他们对阿纳斯塔西娅而言是凶暴的迫害,是砸在身上的枪托,可怖的子弹,团团围住她的残忍的眼睛。


深夜飞上庭中雪松,怪叫着惊醒熟睡的女孩的枭,它巨大的阴影扑在窗户上摇晃。鸟喙磕打窗户,咚咚,咚咚。幼小的阿纳斯塔西娅用枕头捂住脑袋,恐惧万分地哆嗦,她害怕在夜里被抓走活吞。她的兄弟姐妹,父母,仆人,没有一个会知道她的消失,没有人会救她。


掠食者的眼睛盯住了她,命运锁住她的脚踝,童年噩梦以另一种方式降临,她终究无处可逃地跌倒。“我是死的“,阿纳斯塔西娅不说藤丸也看得出来。她的噩梦是她存在的原因。兽国皇女注定是愤怒和怨恨的化身。她的从者中不少这样的存在,她本人常受杀身威胁,已经习惯,不介意多一位。


手收在口袋里取暖,竟然摸到一颗糖。藤丸一看,哦,工业制品,糖浆凝块包了张玻璃纸而已。她尝过一颗,甜到齁,没法放任它在舌头上多呆半刻,吐掉不舍得,被她嚼碎吞下去 。阿纳斯塔西娅似乎对它很感兴趣。藤丸把糖放到她手里,意外触碰到皇女柔软的手心。


她有体温啊。藤丸提醒她,糖很甜。阿纳斯塔西娅颔首,仔细地拆开包装,拈着泛黄的半透明小块含进口中。她陶醉于甜,展平玻璃纸,透过它看一片雪白的世界,一切变得五彩斑斓的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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