咕场电静○

nobody here

 

【出欧】Midoriya-SICK

设定同居未交往,久告白被拒无数次

恋人未满,无论如何都写不到一起,好痛苦。

我现在只想开车。






[一次10g,一日三次]

  

  这不是和普通感冒药没什么两样吗。


  他一再尝试说明他并没有感冒,医者终于左右为难地为他开了一盒勉强对症的药。


  陪同的治愈女郎瞥了一眼病历,拄着针筒拐杖回去看护病人:“照着吃吧,要真像你说的那样,这可是特效药。”语气相当恨铁不成钢。


  八木捏着纸质小方盒,总觉得那一眼意味深长。


  回家的途中他回想着与医者的对话,并不能找到什么不对。


  他如实,最多只有一处出于羞耻心的隐瞒,认真回答了医者的提问。


  焦虑,注意力分散,生物钟紊乱,食欲减退,伴有偶尔出现的心率过快。当然还有一条他没说的:


  总是想绿谷出久。


  到家打开药盒,医者的话在耳边响起:冗长的说明书大可不读,按包装上的说明服用即可。


  不过他还是读了,时间有的是。


  诚如医者所言,说明书冗长无味,也看不到什么需要他特别注意的条目,成分占了大半。真正有意义的反而在药盒上写得明明白白,一眼即可读完。


  幸哉,他尚未落到“严重肝肾功能不全者禁用”的地步,照上面写的用热水冲开后服下,味道不坏。


  药液温吞地淌进喉管,毫不受阻,行至肠道,在那里缓步停留。


  见效少说要等上十五分钟,他趁这空档清洗了杯匙,晾在碗架上,而后长舒一口气,坐在沙发上等待药热。


  他比往常更快地坠入梦境,醒时已经忘记内容。颈后柔软的物体是伴他多年的枕头。


  绿谷来过了。


  被子上满是另一个人的味道,八木又抗拒又无可奈何地把脸埋进印花图案里,安全感如暗潮般裹挟住他,填进不全的躯体。


  朝食清淡,服帖脏器。为了身体的需要他还吃维生素片加一支营养剂,之后服那聊胜于无的“特效药”。确实有点作用,不快减少,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怪异感,难以名状。


  又是绿谷出久。


  心跳加速,血液呼之欲出,大概是药热。八木伏在窗口,晨风混着曙光掠过他额前的发,如春的手温柔地抚顺他的余生。记忆翻涌,海岸线一望无际。


  “我回来了。”


  绿谷推门而入,看样子一晚没睡。罩着卫衣看不出身上的伤,脸上没抹开的血和灰已经说明问题。


  八木赶紧过去扶住缠了绷带的徒弟:“洗个澡,快去睡!”灰尘顺手抹掉了,血迹黏在脸上无可撼动。


   绿谷的眼睛忽地亮了,嘴唇动了动,什么也没说出口。


   八木被那期待的眼神盯得喉咙干,暗暗安慰自己是药效,伸出手揉了揉绿谷的一头乱发,一如往常地鼓励道:“做的很好,下次也要加油哦。”


  绿谷略失落地偏过头,轻轻地道了谢,走去浴室。


  听着浴室里的水声,八木良心难安。但是他做不到。他真的完全对他的少年没有那种情感吗?可能吧,但不尽然,否则内心那根柔软的弦为何颤动不止呢?


  逃避无法解决问题,为逃避而造的答案谁也不会满意。是他一时兴起将个性硬塞给绿谷,也是他不负责任地使绿谷落入这种境地。One For All的指导方面他拙劣至极,所以绿谷总是伤痕累累,而情感的引导方面他却依然无计可施,使绿谷一次又一次失望而返。


  太难看了,可是除了默许绿谷越发出格的举动意外他什么也做不到。不是他吝于给予,而是怯于获得。


  “说到底还是想太多。俊典,你那横冲直撞的气势哪里去了?”


  格兰特里诺老师您教育的是。


  八木心不在焉,切菜的时候差点把手切下来。


  “还是我来吧。”


  只来得及围了条浴巾的绿谷眼疾手快,从背后扼住恩师的手腕,拿过刀,替他料理了蔬菜。


  那只逃过一劫的左手僵在半空,最终只得随主人退到一边。八木认命,从碗橱里取出要用的玻璃碗递给绿谷。


 “那就吃点东西再去睡吧。不过现在只能吃沙拉。”


  绿谷毫不在意,将蔬菜送入口中,脸色因陌生的调味骤然变化,而后舒缓。初尝难以接受,再吃也还可以。八木在他吃完之前跟着尝了一口,可以接受。味觉妥协。


  餐具扔进洗碗槽,腹内有了填充物的绿谷打着哈欠牵过八木的手腕回去睡。躺下三秒钟才想起现在是早晨六点半,八木应该才刚醒没多久。猛一睁眼,身边的人还在。


  八木的手指覆上他疲惫的双眼,温暖借此传递,如释重负,意识再次模糊。


  “吃药犯困,陪你睡一会儿。”


  于是小憩十分钟,眼自然睁开。绿谷睡得沉,察觉不到外面天光大亮。


  拉窗帘之前,八木打量着年轻人的身体——经历了充分锻炼,发育良好,充满力量的身体。恍如刚成年的雄狮,勇猛,机敏,不成熟的威严蛰伏在皮毛下,随心脏一起在睡眠中缓缓搏动。


  他曾拥有的身体。


  显然,绿谷出久已经成为一个优秀的继承认了。身为老师,他何其欣慰。数过背后,臂膀上细密错杂的伤痕,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眼光是怎样充满爱怜——那也是他的骄傲。


 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成了每日任务,粉丝与偶像的关系似乎对调了。


  这并不影响什么,看到他的小英雄在各地活跃比什么都叫他开心。


  晨间新闻结束,综艺重播。


  本期采访的是一位身居海外的女英雄。


  “要说离开日本最大的感受?啊,那当然是那个啦,想家嘛.....要说起来是很不好意思,都这么大人了.......工作方面也很顺利......对,是的,确实那边环境不太一样啊......是的,英雄活动方面呢......再说回那个话题?最大的感受?就是那个啦,就是那个,像得了病一样。用英语来讲的话就是'homesick',思乡病。”


  H-O-M-E-S-I-C-K



“会一直想它(家乡)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
  “还有,它(家乡)总是在最后自己快不行的时候浮现在脑子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
 “为什么?那当然是因为啊,我一直着它(家乡)。”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
  

心跳不可遏制地加速,瞳孔颤抖,惊慌失措,仿佛心底的答案被别人做了告白,症状逐一吻合。


 

   他的病到底是什么?


  答案呼之欲出,他在心里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拼出病名:


  MIDORIYASICK